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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俄比亚游记

更新日期:2006-09-21
埃塞俄比亚游记 探访OMO人 OMO河是埃塞俄比亚西南地区的一条内陆河,是一条永远到不了大海的河流。延河两岸住着一群古老而原始的OMO人,河水和两岸肥沃的土地养育了这群民族。他们分为不同的族类,不同的部落,部落之间时而和平相处
 

探访OMO人

        OMO河是埃塞俄比亚西南地区的一条内陆河,是一条永远到不了大海的河流。延河两岸住着一群古老而原始的OMO人,河水和两岸肥沃的土地养育了这群民族。他们分为不同的族类,不同的部落,部落之间时而和平相处,时而为了土地争端战争不息。尽管已经有了三千年的历史,但是他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还一层不变保持着原始的状态,远离现代文明。在他们的观念里,从祖先那里传下来的文化是不能改变的。但是在我们现代人眼里,他们的生活形态和方式却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于是,探访OMO人就成了我在埃塞一直的向往。

        OMO人的村庄散落在埃塞南部的国家野生公园里,离首都Addis  Ababa有一千公里之遥,那里不仅是没有像样的公路,而且各种流行病,像疟疾,也是我们最大的障碍。于是,如果把这次旅行说成探险一定也不夸张。为了这次行程,我们提前二个星期就开始准备,确定详细的路程和时间表,检查车的状况,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水,提前开始服食预防疟疾的药,以及提前设想好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和对应的措施。对于从未经历过任何探险的我,出发前还是充满紧张和激动。
我们此行一共四人,我们的美国朋友Gregg和他的当地女朋友Besa,妻子还有我。Gregg是典型的美国人,有着美国人喜欢探险的本性,性格开朗而直率,此次探险也是他的主意;Besa是个美丽的当地女孩,性格温和,在此行中也是我们很好的翻译(埃塞人的主要语言是阿马哈拉语)。我们计划了4天的行程,周四上午10点,我们从Addis  Ababa出发,经过500多公里7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到达了埃塞俄比亚南部地区的边缘小城Abar  Minch。我们预定的旅馆坐落在美丽的Chamo湖畔,到达旅馆时已近黄昏,又一次让我们在晚餐的时候尽享了非洲大地美丽的夕阳。在这个湖里栖息了无数的鳄鱼,河马,还有各种各样的鸟类,因此乘船游湖也是我们第二天的一个主要游览项目。

        当夜幕降临,虫儿也开始歌唱,伴着大自然的声音,我们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上午7点,我们准备好了出发,在加油站加油时,我们碰到了一个当地的小伙子,很热情的要给我们做导游,小伙子名叫Gatenate  ,  刚刚高中毕业,英语也讲的不错,也会将当地的土语。看着他人还是挺机灵,我们让他上了车。首先,他带我们去看Dorze部落,这是一个居住在山顶上的部落,一个色彩斑斓的民族,我们参观了他们的茅屋,人畜同处一室。还看到他们怎么样纺织,怎么样抽烟-----一种很长的烟管。尽管Dorze人住在山顶上,但是离现代的城市也比较近,所以,他们的生活方式已经改变了不少,除了房子没有变。人们由于经常往来于小镇之间做买卖,所以思想观念也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我们进入他们村落时,就被重重包围,他们很清楚的知道,我们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钱。于是,一大群人围着这我们,伸着手,嘴里蹦着简单的英语单词:you  ,you  ,  money  ,  one  birr(birr是当地货币,基本等价于人民币)。总之,这个部落并没有给我很深的印象,倒是在山顶俯瞰群山和湖泊让我觉得很美。

        下一个目的地是Chamo湖,导游给我们联系了一条船去湖里看鳄鱼和河马。湖水是黄黄的,湖面上飞翔着无数的pelican,还有几条小木舟在湖面上捕鱼,这种木舟可不是我们印象中的那种,而是用几根很轻的木头简单的拼凑在一起,仅可以容纳一个人而已。沿途经过了很多小岛,偶尔也能看到一两鳄鱼在岛的岸边懒洋洋的晒太阳。船夫告诉我们,不用着急,我们前往的小岛才是鳄鱼和河马的天堂。大约在水面前行了半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弯月形的小岛,随着一声惊呼,眼前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鳄鱼,有的在水里游弋,有的在岸上张着大嘴露着獠牙,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鳄鱼,最长的有近10米。随着我们的船的慢慢靠近,水中的鳄鱼也慢慢聚集在了船的周围,近的只有半米之遥,有的甚至直接就从船下游过,让我们清楚的看见它身上的鳞甲和呆滞的眼神。船上的我们都比较紧张,手紧握船桅,生怕一不小心掉进水里,就会成为鳄鱼的午餐。

        一般来说,有鳄鱼的地方就会有河马,果然就在几十米之遥的水域,我们发现了一大群河马,导游告诉我们,河马看似温和笨大的动物,但是它确是非洲伤人最多的动物。特别是如果碰到了带着baby的河马,那就更为危险,一旦它觉得受到了威胁,就会撞翻船只,用它的大脚将人踩入水底,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河马一般喜欢沉在水底,只有在呼吸的时候才露出水面,因此我们只能看到它小小的脑袋,并不能知道它在水底确却的位置。突然,我们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感到什么东西正在撞击我们的船底,我们都知道,是河马,可能是想冒出水面呼吸,这时船夫赶快掉转了了方向,避开了河马,我们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不远的水面上,有几个渔夫撑着小木舟在捕鱼,难道他们不担心河马和鳄鱼吗?导游告诉我们,他们一般知道怎么避开河马和鳄鱼,但是每年还是有10来个渔夫会丧生,为了生活,他们也别无选择。

        离开Chamo湖,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就Jinka路上的另一个小镇,Konso。从首都到Abar  minch,还是平坦的柏油马路,但是接下来我们的旅途,就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和土路,着实是对Gregg驾驶技术和汽车性能(我们的车是Land  rover)的一个考验。幸运的是,在经过了2小时颠簸,经过了一座摇摇欲坠的破桥,涉水穿越几条河流之后,我们安全到达了Konso。Konso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小镇,导游帮我们找到了这里最好的旅馆,但是也没有热水,没有电。简单的吃完了完饭,我们就在烛光下洗漱入睡,这一晚,繁星满天,我见到了小时候印象中的星河。

        第三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Gatenet就来叫我们起床了。借着昏黄的烛光,收拾好行囊,我们踏上了旅程。车子启动了,大家都没有讲话,不知道怎样奇妙惊险的一天在等待着我们。 

        汽车沿着山路盘桓而上,借着车前灯,我们不时看到当地的村民背着大捆的干柴独自走在这漆黑的山路上,当我们的车经过时,我可以看到他们沧桑而平静的脸。Gatenet告诉我们太阳出来以前天气比较凉爽,他们可以避开非洲炎炎的烈日。从konso到Jinka,不过180公里的路程,可是地理环境却变化很大。同是大山,可这边主要是草地,而那里却是森林。一路过去,不知绕过了多少座山,总之是过了一座又是一座,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车行的感觉尚且如此,赤足步行又会是怎样的感受呢?或者,生活在大山里的人就从没有想走出去。天渐渐亮了,日出的壮观每每令我震撼,我喜欢在任何地方捕捉那刹那间的辉煌。可是那个早晨,我迷惑着日出的方向,太阳仿佛在和我们捉迷藏,刚刚还是在左前方的山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到了车的后面。山,无尽的山,我们被重重包裹在其中。“看,赤裸的女人!”Gregg在一旁兴奋地说。就在昨天我们跋山涉水地经过了一连串的惊险之后,我们有些担心今天的行程,并半开玩笑地说只要看到第一个赤裸的当地部落的女人我们就返回首都。但是此时,朝阳正慢慢升起,非洲挺拔的高山展示着它宽广的胸襟也蕴藏着原始的神秘,吸引我们继续前进。

        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Jinka。这里在十年前还是OMO地区一个不起眼的小镇,确切地说是一个集市,OMO河沿岸的各部落会在每周六带着他们的特产来此交易,也有来自Arba  Minch的商人来此贩卖廉价的现代日用品。这个特别的集市现已声名远播,已成为探访OMO人的主要去处。为了方便游客,这里甚至建起了小型的机场。飞机每周四次从首都载着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探险者来到这远离现代文明的地方。机场离集市只有百米之遥,但步入集市,我们发觉这里依然保持着它自己的味道——远离西方文明。

       置身集市,眼前熙熙攘攘的景象让我们好奇又惊喜。这觉不是你能想象的集市。整个集市占地约有1万平方米,是小镇中央的一处空地。由于昨夜刚刚下过雨,使得这里颇为泥泞,小水洼随处可见。这里的集市绝对是自发的,没有一丝组织过的痕迹,只要有空地,你可以选择任何地方座下来。所以整个集市看起来更象下了锅的饺子,自由自在而又欢腾热烈。他们买的东西也不一而足,有自酿的酒,有做Injila的Teff,有大粒的盐巴,有连着蜂窝的蜂蜜,有各种调味品。也有劣质的塑料鞋和化纤的布料,在非洲正午直射的阳光下五颜六色地炫耀着。但我觉得更多还是人。集市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可是一个大日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来赶集的。好象Mursi人,  就要周五一大早出发,步行一整天,在离集市不远的村子住上一夜,才能赶上周六的集市。所以每个来到集市的人都很高兴,尤其是女人和孩子。女人们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Tsemay部落的女人的发式最有特色,远看着是不起眼的短发,可近处一瞧,是数不清的辫子,整整齐齐地散落在头上,有的还扣上了葫芦瓢样的东西,不知是当作好看的帽子还是为了防晒。不过葫芦瓢的黄色和她们身上的兽皮的色彩相得益彰,协调有趣。Hamar女人佩带的珠子也很漂亮。其实只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塑料小珠子,被她们灵巧的手穿成不同的式样。我们戴首饰的时候,一般一条项链,一对耳环。可是这里的女人项链少则五、六条,多则二、三十条,富丽堂皇地挂满胸前,配着她们黝黑健康的肤色,真是非洲一道独特的风景。或者爱美是年轻女孩的专利,这里上了年纪的妇人就不那么讲究了,说是衣衫褴褛一点都不夸张。还有怀抱着大公鸡的孩童,牵着驮着干柴或货物的毛驴的男人,头顶坛子的女人,各色的衣着,各色的发式,各色的饰物,却一概赤着脚。赤着身体的男人女人随处可见,只有一块兽皮或是布遮挡住下体。孩子们欢闹着,问候声、嘈杂声不绝于耳,但一概是满脸的笑容。我们的到来,在这里多少有些格格不入。在他们直率的同样好奇的目光的注视下,不自在的是我们而不是赤裸着的女人。所到之处,都是好奇的友好的目光,孩子们更是跟在我们的后面,用当地的土语大声地说笑着。
Gatenet告诉我们,OMO人分为不同的部落,居住在河两岸的丛林里。他们有不同的语言,不同的风俗,不同的服饰,唯一共同的东西就是他们都遵循着各自祖先的传统,三千年来,生生不息。其中,Mursi人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个部落。Mursi族的男人身材极高且细,但凭这一点,你就可以一眼在人群中将他们分辨出来。他们身上唯一的布遮在下身,通常是色彩鲜艳的格子布。手里拿着和他们一样高的木棒,这让他们看起来更象一名武士。他们的胸前和上臂有原始的刺青,这样说是因为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说是刺青,却并不是青色,只是一个个圆圆小小的突起组成的图案,有的根本不是图案,只是整齐地排列在那里。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图案的形成一定不亚于刺青的痛。可是Mursi人的字典里一定没有疼痛二字,从他们那野性冷峻的目光里你就可以知道这一点。或是和其他部落的人相隔太远,Mursi人固守着自己的文化和审美。最让世界人睁大了眼睛的就是Muisi女人下唇碗口大的“盘子”了。

        寻找Mursi女人也是我们此行的一个目的。虽然早在介绍埃塞俄比亚的书上看到过Mursi女人的图片,可是当真正见到她们的时候,我们依然抑制不住心底的惊奇和赞叹!见到的第一个Mursi女人是在无意之中,她并没有戴她的“盘子”,下唇翻出,自然地坠在那里,中间一个直径三五厘米的圆洞。没戴“盘子”的下唇皱皱地、干干地泛着白色。她没戴任何的饰物,一件土黄的“裙子”斜挂在身上,只露出半个肩膀。Mursi女人喜欢把头发理光。她就那样从容地站在那里,没有什么表情,让我们拍照,当然我们会付钱给她。当我们在集市的小店休息时,好事的孩子有给我们领来了三个Mursi女人。其中有两个是戴着盘子的。不但下唇戴着,连两个耳垂也塞着略小一些的盘子。盘子是陶土烧成的,有一两厘米厚,中间凹下去,以便可以固定在下唇中间,感觉好象自行车的车带和车圈。由于有些重量,那盘子大约成45度角下垂着。露着女人洁白的牙齿和红色的舌头。初看起来确实有些恐怖。Mursi人不知是不爱笑,还是用冷漠的目光来对抗外面世界的惊奇,总之我见的7个Mursi人,一概是冷漠略显敌视的目光,这和其他部落的人略有不同。拍照、付钱,这也许是Mursi社会里唯一商业化的东西。导游告诉我们,男人们来集市买蜂蜜,拿着钱去买牛,然后换老婆。他们的审美我们或许无法理解,可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有是怎样的形象呢?经常会有衣着原始的人在路过我们身旁时突然停下来,用动物一样简单的眼神直直盯着我们,没有任何的回避,可能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来自现代文明社会的人才是那么的不协调和另类。是呀,世界这么大,美又有多少中不同的定义呢?

        我们同这些人群的极为不协调不能让我们呆得太久,大约1个小时后,我们就决定离开。直到已经远离了市场,还被一群当地的孩子左呼右拥着,他们看我们的新鲜感绝对不亚于我们看他们的新鲜感,真是好笑! 

        匆匆吃了点午餐,我们就踏上了回程。在回程的途中,我们又陆续的碰到了很多OMO人,披着兽皮,带着自制的色彩斑斓的首饰,当我们停车要求拍照时,开化一点的就会很乐意的接收,当然我们是要给她点小费;碰上不开化的就会吓得赶快跑开。Gregg的女朋友很喜欢她们脖子上漂亮的项链,Gregg就问她们多少钱可以卖,她们一脸的茫然和诧异,也许她们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她们的首饰是可以以金钱来衡量的,但是在美国人Gregg的想法里,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但是最后的结果印证了世界上还是有金钱不能衡量的东西。

        回到Konso小镇时,暮色已经慢慢降临,导游又带我们去参观了当地Konso人居住的村庄。那是用牛粪,泥土和茅草搭建起来的人畜同室的一个部落,据说是最大的一个Konso人的部落,在这里居住了八千多人,到处都是房子和小孩,我们一到就被孩童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的到来对他们来说简直比过节还要兴奋。这里的村长自豪的告诉我们,Konso人已经有了三千多年的历史,他们还一直沿袭者祖辈们的生活方式,房子不能用了就照着原样盖给新的,现在我们看到的所有景象都和几千年前一模一样。在他们眼里,这种文化一层不变的沿袭是一种自豪,是对老祖先的尊敬。但是在我们眼里,我不禁为他们感到悲哀,三千年的历史居然没有让他们脱离原始,进入文明。这段比欧美还长的历史岁月里,他们都做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做!

        第四天中午,我们返回到Jinka。幸运的是我们车一路颠簸,跋山涉水没在荒郊野外的丛林里抛锚(这一直是我最担心也最害怕的);不幸的是一到了Jinka镇,它就彻底罢工了,满个镇里都找不到替换的零件。Gregg不断得向我抱怨:This  is  a  town  ,  even  I  can’t  find  spare  part  for  my  car  .  他也许已经忘了他是在非洲而不是美国。

        在和当地人几经讨价还价,当然不是我们降低价格,而是他们几经提高价格之后(开始他们开价是1600,然后1800,再然后涨到2000,最后终于以3000成交),我们终于租到了车回首都。

        这一路一千多公里披星戴月的奔波,就是为了看看OMO人的原始,在现代文明的地球上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原始生活。尽管已经有了几千年的文明,但他们的生活还是一层不变的延续,生存和繁衍是他们一生的追求和目的。在我们的眼里,这是一片被世界遗忘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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